来源:淡墨文成
原标题:富有灵性的飞云江:那一湖深清浅澈,是勤劳、善良、纯朴的底色;那一江彩云丽霞,是勇敢、牺牲、赤诚的幻影
一江云霞万山红
文/岚亮图/网络
1
在东海之滨的黛青深处,仙霞岭洞宫山脉的万绿丛中,一条大江,犹如一匹青罗巨带,蜿蜒龙腾在飞红点翠的青山绿峡之中。它终年流翠淌玉,昼渡彩云绯霞,夜泊月影星辉,浩浩东去,奔流不息。
宋绍兴二十五年,一个自言“六十年间万首诗”的旷世奇才,告别山阴老家赴任福建宁德主簿。他时年三十三岁,风华正茂,书生意气,一冠于顶,一袭青衫,途经此江,荡舟于上,观天青水明,水天一色,不由诗兴大发,长袖一挥,触景吟道:
俯首两清空,舟行明镜中。
蓬莱定不远,正要一帆风。
赋诗之人,就是陆游。陆游所赞叹的那条江,就是现在的飞云江。
放翁的诗写得境美意远,亦然让人高山仰止。然而,我为他深感婉惜。他所看到的景致,肯定是飞云江下游的某一段。我想,当时他如果驾一叶扁舟,逆流而上,到飞云江中上游走一趟,肯定会留下更加瑰丽的诗篇。
说起飞云江,人们往往会把此诗作为开篇之语,但我总认为,它还不能完全反映出飞云江的风貌气质。倒是有一副对联,更加符合飞云江独特的魅力和神韵。对联云:急水滩头滩水急,飞云渡口渡云飞。此联暗藏玄机,顺吟逆念皆一个样,很贴切飞云江的个性。从源头的涓涓脉脉,到江尾的浩浩荡荡,飞云江全程都犹如一条翡翠色的奔龙,将清纯的本色保持到底。纵观蓝色星球的诸多大江大河,像飞云江这样一路都高唱青春之歌的河流实属罕见。
据史载:飞云江,系浙江省八大水系之一,是浙江省第四大河。三国吴时名罗阳江、安阳江,晋代称安固江,唐初又名瑞安江。当时横渡至瑞安城的渡口叫飞云渡,唐天复三年,易名为飞云江。它发源于景宁畲族自治县的白云尖,自西向东流经泰顺、文成两县,在瑞安市城关镇东南上望镇新村汇入东海的怀抱。干流全程四百里水路,落差一千二百米,中上游滩多水急,下游流经冲积平原。它极像一条茂盛的南瓜藤蔓,长于崇山幽谷间,蓬勃的根须集千涧清流,万壑之水。在中上游只开小小的花米儿,于沿岸结一串小瓜瓜般的山明水秀的小镇和小村;而到了水尾,则汇聚所有的养分盛开出一朵艳丽的花,结出了一个硕大的大南瓜——瑞安。
我的故乡在文成,飞云江是我的母亲河。作为飞云江的儿子,我也曾徒步溯流而上,也曾坐船顺流而下,去叩拜过它芬芳的源头,追寻过下游平原青青的甘蔗林。
望着天上游走的云,我时常想象,飞云江就是那些流云飞霞的化身。在某一个特定的时空里,一道沿着洞宫山脉南支流动的云河,因受老天的旨意,突然间就长长地落到一条青翠的峡谷里。于是,碧玉簪般的群山间就多了一条犹如大青龙般激情澎湃的大江;因而,这条清澈的大江就经年飞着五彩的云,流着绚烂的霞。
很难描绘飞云江的神奇。在它怀抱中生长的生灵们是彩色的。雪鳗在雪后悄然滑过水面,是黑黝黝的;老甲鱼在夏夜爬上江滩,眼神是幽蓝的;河蟹在秋天的浅水里徘徊,蟹钳上的茸毛是灰色的。还有,白鳞的翘嘴,青鳞的鳟鱼,蓝尾的红须鯆,无鳞的*滑刺,绿壳的螺蛳,赤眼的溪虾……
很难形容飞云江的美丽。芦苇栖鸥鹭,白浪逐沙滩,长滩漂木筏,碧水映白帆。清晨,一川烟雾蒙蒙;晚上,一江鱼火约约。春来,日出江花红胜火,两岸芳菲尽烂漫。夏至,船工号子声悠远,竹排漂流水云间。秋到,一江秋水长天色,万岭灿若二月花。隆冬,千山暮雪一水碧,孤舟蓑笠有钓翁……
飞云江,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厚重史书,它那无边无尽的景色、物产、传奇和文化,是让人看不完、品不尽、读不透的。
2
在外人看来,飞云江,水是青的,山是青的,植被也是青的。它所显现出来的特质,除了美丽,就是清纯。
然而,它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并非如此,而是一江云霞,万山红遍。每当看着它踏着匆匆的脚步奔向大海,我都会无比感慨,眼前红光万丈。因为,它在流淌碧浪清波的同时,也在奔流着红色的基因。
民间传说,往往能折射出一个地域的文化属性。在飞云江沿岸,至今流传着一个家喻户晓的古老传说。
据说,很早以前,珊溪有个财主叫林百万,为人狠*吝啬。一年,他雇了一对年轻夫妇做长工佣人。男的叫林驮溪,一日能种百石田。女的叫*飞云,一夜可织百匹缎。春去秋来,林百万家中粮食堆成山,绸缎叠满间,他心中好生欢喜,却邪念暗生。他一想像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不给工钱;二见飞云长得娇美,欲霸为己有。遂施*计,令驮溪到百里之外的百丈口替他购买一只大金钟,于途中将其谋害至死。
一日,一只小鸟飞到飞云的织布机上,张开小口唱道:“飞云姑飞云姑,财主心肠太狠*,害死驮溪哥,丢尸在山坞。”飞云听罢,便不顾林百万的种种诱惑和百般阻拦,前往深山找驮溪。她一路走,一路哭,涉过“百步滩”,越过“百丈口”,来到“金钟山”。她终于在一山崖下找到了驮溪的尸体,放声大哭,整整哭了三天三夜,哭得天怨地怒,雷声隆隆。飞云的泪水在脚下汇成了河,她抱起驮溪的尸体跳入泪河中,但听轰然一声,泪河中升起了两条白龙,口吐大水,滔天巨浪冲出百丈口,水头直指林百万。于是,在珊溪就有了“推倒林百万,涨起坦岐洲”一说。从此,这条河就叫驮溪飞云江,由于*飞云的娘家在下游,下游人叫它飞云江,驮溪是上游人,上游人就叫它驮溪。
这是一个关于飞云江来由的爱情故事。我认为,它最能体现飞云江人文基因的本质特性,那就是勤劳善良,勇敢忠贞。忠贞不渝的心,是鲜活的,也是红色的。
也许,有人会说,传说毕竟是传说,终究代替不了现实。那么,就让我们去看一看从这条水路上走出去的人吧。
泗溪,是飞云江的一支流。沿着泗溪溯溪而上,过文成县城,爬上华夏第一高瀑“百丈漈”,便到了被《洞天福地记》誉为“古称七十二福之一”的高山台地——南田。公元年7月l日,一位被后人称为“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伟人的乡贤,在南田武阳横空出世了。
是的,他就是刘基。刘基,字伯温,谥文成,是元末明初著名的*治家、思想家、*事家、文学家。这个号称“帝师王佐”的巨人,他的辉煌业绩、不朽鸿著史书早有定论,不须吾辈妄自多言。但我今天所要强调的是,他那至高无上的人格与品质。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元至正二十年,时年已五十的刘基应朱元璋盛情邀请,进“时务十八策”,提出了先灭陈友谅,后取张士诚,再北逐元顺帝统一全国的战略方针,用其宏谋,呕心沥血,辅佐朱元璋西平江汉,东定吴会,席卷中原,群雄归命,混一四海,开创了大明王朝。朱元璋称他,“吾子房也”。可以说,没有刘基,朱元璋就成不了帝业,历史上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关于大明的那些事,他可谓是劳苦功高。但他从来没有躺在功劳簿上享受高官厚禄,依然襟怀坦豁,刚正不阿,廉洁自好,劝君买善,严明法纪,不徇私情。最后,遭人所陷,抱病返乡,抵家月余,忧愤而逝。现如今,在南田的西陵山上,一坵荒豖,芳草萋萋,深埋着他的忠*。
刘基,无疑是飞云江最杰出的儿子之一,他一袖清风,一身如洗,犹如飞云江般清澈,但他流在心里的血,是红的,那就是他对大明、民生和江山社稷的满腔忠诚。
距文成县城西不远,一条叫龙溪的小河潺潺而来,也一路滔滔地朝飞云江奔去。那个地方名龙川,一川烟雨,一岭绯红,风景一边独好。年5月4日,一个天纵奇才在龙川的一座民居里呱呱坠世了。这孩子长大后,择一好天气,乘着大峃艇,顺着飞云江,一直漂泊到大上海。他凭借自己一支锐利的笔,在文坛纵横驰骋,后来成了一代新闻泰斗。
他叫赵超构,笔名林放,原《新民晚报》社的社长。想当初,他是一个生活在白区的人,但心中却时刻惦记着红色的延安。年,他毅然赴延安采访,采写了一组十多万字的新闻通讯《延安一月》,分别在重庆和成都的《新民报》上连载。《延安一月》,被国民*宣传当局列为禁书,但毛泽东看后说:“在重庆这个地方发表这样的文章,作者的胆识是可贵的。”周恩来则称之为“中国记者写的《西行漫记》”。为此,赵超构与毛泽东成了好朋友。
刘基的生日是七月一日,与我*同华诞。赵超构的生曰是五月四日,是我国的五四青年节。这两个日子,都灿烂得如同鲜红的旭日。这是惊人的巧合,还是历史的偶然?让人惊讶。
3
青山埋忠骨,碧水吊英*。
水,是大山的精华,大地的芬芳。飞云江的江水,之所以在清凌凌的外表下包含着一个个赤色的水分子,缘自它流经的那一片英雄红色的土地。
文成是老革命根据地县。据《文成县志》载:文成人民,具有悠久的革命传统。元至正十三年,*坦农民吴成七聚众起义,立寨百余,自称“吴王”,率部战青田、烧县衙,攻陶山、杀瑞安州判张文贞,势力遍及温州、丽水、金华、建宁等地。
大革命时期,飞云江中上游流域成为*领导人民进行顽强斗争的赤色区域。年,境内就成立了中共西区区委和苏维埃*权,时西区有基层*组织40个,*员名。同年五月,红十三**长胡公冕带领多名红*指战员到大峃休整。年11月,工农红*挺进师在师长粟裕和*委刘英的率领下,转战于飞云江两岸的莽莽密林里,并在珊溪召开闽浙边临时省委会议。年10月,粟裕率挺进师主力经下垟胡山、珊溪雷公尖,到平阳山门集中开赴抗日前线。
仅文成县,在解放时,共有基层*支部个,*员人。当时,全县的人口是16.97万人,除却孩子和少年,几乎每10个人里,就有一名中共*员。经不完全统计,从年至年,文成共有人被敌人逮捕,人惨遭杀害,至文成解放,全县追认烈士人。
飞江云跳险涧、过急滩,一路浩歌向东,途经珊溪时,在南岸冲击成了一个沙洲,叫坦岐洲。也就是《驮溪飞云江》传说中所指的“推倒林百万,涨起坦岐洲”的那个沙洲。坦岐洲目前仍在,前贴碧水,后靠青山,如一弯新月泊在飞云江畔。现在看来,它就是江边一小村,一点也不显眼,但遥想当年,这里的星星之火,却燎原了整个瑞泰边游击根据地。
年10月,坦岐人朱大孝在福鼎受闽东*组织指派,回坦岐创建中共瑞泰边联络站,发展*组织。至年底,发展*员19名,建立了6个*小组。次年,在一个春寒料峭的夜晚,中共瑞泰边联络站在坦岐正式成立。从此,坦岐遂成为瑞泰边革命根据地坚强的红色保垒和重要枢纽,为红*挺进师在浙南坚持艰苦卓绝的三年游击战争,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为了让革命的红旗红遍天下,飞云江儿女前赴后继,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谱写了一段浴血奋斗的岁月。中共*员朱大召和朱大丘,同为坦岐上湾人,分别担任上湾、鱼秀堰*支部书记。年,他俩受*组织指派,成为坦岐村上保和下保的两位“红心白皮”保长。年,他们在一次“保长会议”上双双被逮捕。敌人严刑拷打,逼供他们说出坦岐地下*的秘密,他俩誓死坚守。于是,敌人以一个排的兵力,押解他俩“游乡示众”,历时20天,辗转18个乡镇,每到一地,就各施一种*刑,什么“坐老虎凳”、“狮子捧球”、“蛤蟆吃水”等待,惨不忍睹。并强迫他俩的妻子陪游,企图用亲人的泪水软化他们的革命意志,但他们始终视死如归,不为所动,最终壮烈牺牲,被人们誉为“钢铁战士”。
玉泉溪,是飞云江的另一条支流。那条像碧玉一样的溪流,奔流的同样是太阳的元素。
胡从点、胡从登、胡从昆、胡从通、胡从威、胡从慎,是血肉相连的同胞亲兄弟。一家六兄弟,老大和老五老六皆是红*战士,另三人为中共*员。民国二十四、二十五年,从点、从威和从慎先后惨遭敌人杀害。活着三兄弟不仅不屈服,反而与敌顽斗争得更加坚决,他们相继被反动派或用大刀砍死,或用铁钉钉死,人称“一门六英烈”。
江山一时多少英雄先烈,举不胜举。
飞云江,一条英雄的江。它流经的每一寸土地,包括它所汇集的千涓万水,都曾经被英烈的鲜血染红过。
4
飞云江,尽管它是一条与众不同的河流,但河流的宿命总是相似的,它不单单流着欢乐的歌,也淌过伤心的泪水。
飞云江地处东亚季风区,全年降水量有75%集中在四至九月间的汛期。汛期又是台风多发季节,上游山洪暴发,易患水灾;下游天文大潮与风暴潮并叠,易患潮灾。据不完全史料记载统计,从晋太元十七年至民国三十七年,流域发生洪、潮、旱灾次。其中宋乾道二年八月十七日,“大风雨,驾海潮,杀人,覆舟,坏庐舍,漂盐场,浮尸蔽川,死二万余人。”明永乐二十一年,“自秋至来春不雨,晚禾无收,旱,秧亦不能下,民大饥,草根树皮食之殆尽,死者枕藕于道。”
这些陈年旧事,已经衰老,暂且不论。说说我们所亲身经历的吧。那是在年8月20日,一场超强台风,从遥远的太平洋天昏地暗地赶来,捎来一大片降雨云团,趴在洞宫山的上空一直狂泻了三天三夜的特大暴雨。飞江江哭泣了,暴发了百年一遇的特大洪灾。沿岸的村庄在滚滚的浊浪中皆成泽国,文成境內,上至湖地,下到大洋口,全线一百多里水路,皆沦为了伤心的太平洋。那时候,面对被洪水冼劫一空、满目疮痍的家园,人们都说,要是在飞云江上建一个大坝,降住洪水猛兽就好了。
当时,这似乎是一个天方夜谭般的梦想。不料,梦想果然成真了。年,经国务院同意,国家计委批准了珊溪水利枢纽工程的可研报告。年,该工程正式开工建设,三年后,工程顺利竣工。开工那天,我有幸参加了。竣工典礼,我还是非常荣幸地亲临了现场。我至今仍然记得在举行竣工典礼的那天,一位女歌手站在珊溪水库大坝上高歌《山水涅槃》:
群峰变千岛,大江化平湖,是谁挽住了流水的脚步。鱼在水中游,鸟在天上舞,是谁绘出了这美妙的画图。我问巍巍的括苍山,你的巅峰、你的巅峰在何处?大山默默,默默地告诉我,巅峰就是那一身身铮铮的铁骨。
冷雨酿甘霖,深山落明珠,是谁开发了这一片热土。长渠跨千里,甘泉润万户,是谁写下了这不朽的史书。我问滔滔的飞云江,你的源头、你的源头在何处?大江悄悄、悄悄地告诉我,源头是那一行行晶亮的汗珠……
不好意思,这歌词有点长,但我还是要把它写下来。这首歌是献给工程的建设者的,建设者理应值得赞颂。当时,此歌听得我们心潮澎拜,热血沸腾。但现在想想,我认为,除了建设者外,还有一批人更值得赞美——那就是为了该工程的建设,乃至为今后的保护而作出巨大牺牲的飞云江中上游的人民。他们,才是洞宫山的巅峰;他们,才是飞云江的源头。
珊溪水利枢纽,是一项集治理飞云江流域水旱灾害和水资源综合开发利用的综合性骨干工程。其水库的大坝就位于珊溪镇的牛坑村,水库名随江名,叫飞云湖。而它的主要功能,除了防洪,就是保障温州市万人口的吃水。文成县95%以上的国土面积都是水源保护区,便成了温州市名符其实的“大水缸”。
历史不应该忘记。当年,为了该工程的建设,文泰人民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数万移民离开了故土,到他乡谋生。他们在告别故乡的那一刻,虽然难舍难分,但无怨无悔,因为他们是飞云江的儿女。现在,为了保护一江清水,这里的人们又在默默地奉献牺牲。代价是不能以金钱来衡量的。如今在文成,工业不能搞了,养殖业不能搞了,建设和开发也受到了严格的限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叫一方百姓咋活呀?但这里的人民讲奉献,想得开。他们义无反顾地把保护环境和水源作为一种责无旁贷的义务和担当,本地难创业,那么就到外地去闯市场,到国外去谋生。留在当地的咋办?全县搞生态旅游去。虽然偶有牢骚,但时刻牢记初心和使命,因为,他们是喝着飞云江的清流长大的,清流清流,非同俗流。
非常遗憾的是,守着大水缸,大水缸边上却仍有不少人口吃不上水。我的老家*坦镇,尚有数以万计的群众经常没水喝。但他们豁达,没有自来水,咱就自己动手,仿效故人挖井取水。我的恩师年过七旬了,今年与邻居一起挖了口井,美名其曰——吉安井。为了刷成就感,前几天还在亲友圈上发了一通自家水井的照片,其乐融融。
这,就是飞云江的子民。
现在,飞云江的江水很清,跟放翁大哥所形容的无异,俯首两青空哦!
我始终认为,飞云江是有灵性的,它是山区人民的精神化身。那一湖深清浅澈,是勤劳、善良、纯朴的底色。那一江彩云丽霞,是勇敢、牺牲、赤诚的幻影。
我还认为,飞云江,是一条红色的江。红色是它的本质,就像孕育它成长的这一片土地和两岸的青山。尽管这片土地,曾经被野火烧过,被春雷炸过,但只要春天一到,满山遍野就会盛开映山红;秋风一起,便层林尽染,万山红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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